爭論激烈的《前瞻基礎建設特別條例》7月5日晚間立法院三讀通過,無論下屆政府誰來執政,台灣的未來確定綁架在這個政策大實驗的籠子裡了。民眾耿耿於懷的卻是如何揮去20年大停滯的夢魘。前瞻是否名副其實,唯一的檢驗標準就是觀察台灣社會能否因此而終結發展的大停滯階段。我們可以列出大停滯的四大基本事實以備未來之再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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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意識形態惡鬥,社會和諧大停滯。按照英國演化生物學家道金斯的理論,思想意識和歌曲、服裝一樣,是一個可以被複製和傳播的文化單位,他稱之為文化基因。基因傳遞要幾十年的時間,文化基因的傳遞藉助網路、視訊或廣播等現代技術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基因對人類的影響是和平的緩慢的,文化基因對人類的影響有時是激烈的瞬間的,諸如革命和社會運動。例如台灣一度流行的口號「我是台灣人,我愛台灣」,然而諷刺的是政客們搞錯了台灣本島的基因族譜卻是同根同源的。第二,盲目追求GDP,包容發展大停滯。高度工業化國家的治理方針早就脫離GDP的羈絆,可是台灣的主流規畫仍舊抱殘守缺以GDP成長為標的,殊不知GDP的數字增長其實與許多重大社會問題並不兼容,例如GDP越高貧富差距越大以及生態的更加遠離平衡。隨著技術的快速發展,GDP所不能包容的問題將越來越多,例如人工智慧和就業、平均壽命延長和失能失智人口比例增加的衝突等。台灣並不需要GDP的數字擴張而需要包容性發展。

第三,人力失寵,薪資大停滯。在資源約束下經濟增長主要依靠資本和勞動兩項要素投入的增加,而發展果實的分配由勞動報酬和資本報酬的比例所決定。如果1980年代台灣的勞動報酬和資本報酬的比例是1,那麼10年後大約下降到0.9,目前可能只有0.85左右。台灣社會重視資本和資本折舊而輕忽人力和人力培訓,這才是幾十年來22K屹立不搖的根本原因。很遺憾,一個薪資大停滯的社會,最終必定人才流失,如果這種情況發生,資本要素因缺乏勞動要素配套,最後也是逃之夭夭。第四,錯誤的路徑依賴,再生能源大停滯。台灣缺少資源,因此能源發展以保障外部供給的安全為首要任務,然而卻錯誤的選擇了省錢省事的「路徑依賴」。幾十年下來,台灣能源發展既未保障理想減碳目標的實現也沒有擺脫缺電和限電的經常性威脅。根據台電的評估,如果核一、核二、核三不延役,明年電力備用容量率將降至7.9%,5年後更會降為負值。核技術本身是中性的,可是一旦塗上顏色其服務經濟的能力也就被剝奪,絕對的反核導致能源供給能力的絕對下降,可謂咎由自取。前瞻計畫的重點是軌道建設,但這種20世紀初的「有路必有車」以基礎建設帶動地方發展的模式並不適合今天的台灣。台灣當今的首要任務不是軌道建設而是執政者的心態建設,我們期待放棄傲慢忘掉仇恨以社稷為己任的新時代的到來。(作者為台灣永續能源研究基金會學術顧問燒烤推薦 基隆)(中國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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